众人在拆了一个小帐篷,在花田的中央铺好,白柳自己从坑里艰难地爬上来,把他紧握的那只手放在了布的中央
所有人为了不被污染,都和白柳保持着一定距离,但又执着地不离开,就隔着这段距离安静地,就像是潮水般,追着白柳沾满泥沙的脚后跟,随着他,推着他向前走
白柳在地底里继续挖掘出一块一块残缺的躯体
左手,左脚,小腿,半边肋骨,从第一颈椎到第三颈椎完全的脖颈,被白柳越来越深地从泥土里挖掘出,然后不带一点表情地安放在布匹上,按照人体构造的规律重新拼贴好
当整个躯体的拼接只剩头部和心脏的时候,血管从凝结的肌理里重塑生长,撕裂的神经沿着顺滑的筋膜断点相连,镂空的,没有心脏的胸腔仿佛开始呼吸般开始微弱地起伏
看不到温热血液流动的,雕塑般的身体以一种奇诡的方式严丝密合重新生在了一起,在白柳的眼前开始运转了起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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